相傳,創國十三英雄在起義初期,得到了當時「索爾大陸」碩果僅存的精靈遺民協助下,以一顆天外磒石作主材料,再配合玄鐵等物質,打造成十三柄不同類型的神兵利器,亦為後世所稱的「聖靈武器」(或稱作「靈武」)。而「靈武」有別於一般武器,具有靈性的它們會選擇承繼者,所以在這兩百多年的時間內,「靈武」未必一定在十三英雄的後人手中。
「好一幕,兄弟情深的戲呀……」一個黑衣斗袍客站在樓梯入口旁。
古斯心頭一震,雖說自己已有點醉意,但竟有人可以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接近自己,此人深不可測。
不過貴為七俠的他,很快就壓下震驚,微笑問道:「閣下是那一方的朋友?相請不如偶遇,讓小弟作主請客吧。」斗袍客搖搖頭,道:「野貓射手,雖然多年不見,但這麼快連老朋友的聲音都不記得嗎?」說罷,他脫下斗袍,露出一張異常蒼白,掛上弔詭笑容的臉。
「慕容白符!是你……」古斯訝道。
慕容白符,多年前為俠道成員,雖然他不是七俠成員,但其高強武功和卓越的辦事能力,令他一直被視為與七俠並駕齊驅的人。而本身為刀術高手的他,更和上官飛雄,並稱為「刀劍雙絕」。
可惜,在六年前的偵察任務中,他再也沒有回來了。當時,所有人都認定了他因工殉職,上官飛雄更因為失去了一名好對手而痛聲大哭三天。
一個已死的人,今天晚上竟然再次出現在昔日好友的面前,理應以歡欣的態度去迎接故友。但古斯沒有這樣做,其直覺告訴他,眼前的故友已非昔日的慕容白符,眼前的他雖然笑容滿臉,卻充滿了殺意。
醉昏昏的上官飛雄顯然沒有想過這問題,他將開雙手,左搖右擺般行近慕容白符,笑道:「有朋之遠方來,不亦樂乎。朋友!我們來喝酒吧!」
「小心!老五!」
酒醉三分醒,再加上古斯的提醒,上官飛雄急忙後退,一道紅色的光影在他的鼻尖前略過。
一柄鮮紅刀刃的長刀已在慕容白符手中,他提起指向上官飛雄笑道:「誰要跟你這隻胖豬喝酒。」
他轉向古斯道:「老朋友,今天只是打過招呼而已,快收起你的長弓吧。」
古斯廷著他的摺疊式長弓「聖靈武器 - 天折」(註1)。
他道:「五年前,古頓將軍的血案是你幹的嗎?」
慕容白符聳聳肩膀,說道:「你指的是這柄靈武嗎?」他靈出狡猾的笑容「我只可以說,古頓這個老匹夫根本不配用『赤雪』,像『赤雪』這樣的寶刀,應該由我這種高手用的。」
這樣說,根本就和承認當年血案是由他幹一樣。古頓將軍在國內得高望重之外,更是「靈武」長刀赤雪的繼承者。更甚至有人認為,如果當年「土共抗戰」中,他仍在生的話,戰爭時間有機會再大大縮短外,更可將「土共帝國」來個反侵略。由此可見,古頓無論地位和實力都是舉足輕重。
他續道:「招呼打完,是時候走了,下次再見。」
「你認為我們會給你離開嗎?」
慕容白符滿不在乎地說:「那麼……你認為可以留得下我嗎?不要忘記,這酒樓還有很多人的。」
的確,現時的環境十分不利,先不說在激戰期間會有傷及平民的可能,單是能否保護仍然呆在一旁的上官飛雄已是疑問。
「待我來。」一直在發呆的上官飛雄,似乎以清醒過來。「讓我幹掉他。」
「老五,還是讓我來吧。」
「不!讓我來。」上官飛雄看著古斯堅定地說。
古斯看見上官飛雄堅定的眼神,雖然還是不太放心,但他仍道:「好的,這裡交給你了。我負責疏散工作。」
這就是對兄弟的信任!
說罷,他收起長弓,急步從慕容白符旁經過,而慕容白符也沒有阻撓他的意思。
古斯離去後,慕容白符笑道:「上官胖豬,剛才二對一你們還可能攔得著我。但你竟選擇了這個愚蠢的決定。」
平時可能以被激怒的上官飛雄一反常態,他淡然地說道:「攔不攔到你,一會兒就知道。」
話畢,他也拔出其配劍「聖靈武器 - 奪風」。
狂笑,慕容白符笑了。
他強笑意:「很好……很好……我們也很久沒有交手了。」
他將「赤雪」托在肩上,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,作出挑釁的手勢。
一連串的動作,並沒有動搖到上官飛雄的心情。
沒有動作,心仍平靜,眼神堅定地盯著對方,令到慕容白符開始收起玩笑心情。
另一方面,
攬天抱月樓的客人已遂漸撤離,城內的守備隊亦閒風而至,在古斯的指揮下,重重包圍著酒樓。
「上官大人已在處理事情,不要讓任何人接近。還有,找人通知封大人前來。」
守備兵領命離去後,古斯緩緩望向樓頂,口中喃喃自語:「老五,不要有事……」
二人一刀一劍,慕容白符和上官飛雄創已經互相對峙了一段時間。若果有旁人在的話,可能會奇怪他們為何像石化般站著。但事實上,他們已暗中展開較勁。雙方進入了各自的思考領域,不斷模擬出對方的進撃軌道,務必要撃倒對方。此時,一隻無知的小鳥從遠方飛來,小鳥選擇在二人之間停下休息。良久,小鳥似乎感受到雙方的氣勢而感到不安,它立即拍翅飛走,拍翅的聲音彷彿像擂台的鐘聲般,在小鳥起飛同時,二人幾乎同時動手,兩大聖靈武器交鋒,藍光紅影,發出清脆的"兵"一聲。慕容白符大叫一聲痛快,雙方立即展開第二輪攻勢,以快拚快,兵器的光芒,形成了一道由藍與紅組成的網,包圍著二人。
表面上,他們的實力旗鼓相當,但上官飛雄卻有苦自己知,以往以高超的快劍來贏得「疾風之劍」外號的他,今天竟被壓得喘不過氣。
「想不到這六年間,白符這小子竟進步了這麼多。」
再加上無論上官飛雄如何變招,慕容白符像有讀心術般得知他的招數,將其截斷。再這樣下去,上官飛雄那有不敗之理?
此時,被刀氣弄得滿身傷痕的上官飛雄,心開始慌了,劍也亂了。
「我要死了嗎?」在生死存亡之際,他想起了與恩師的對話……
當年,麻休傳授上官飛雄劍法時,錯經說過:「飛雄,你要記著,為師雖傳授你劍招,但不要過份拘泥招式。對不同的對手,太過默守成規的話,吃虧的,只有自己。」他提起長劍開始舞動,舉止瀟灑自若「緊記四字,隨心所慾。」
上官飛雄想起這番話後,心中豁然開朗,大喝一聲,以一道強勁劍氣將對方震開。再慢慢提劍,指向慕容白符「再來吧。」雖然仍是滿身傷痕,但卻充滿了自信的神采。
慕容白符再次進招,他的攻勢比之前凌厲,一手快刀將上官飛雄的去路擋盡,但上官飛雄卻不亂反笑,他緩緩伸出長劍,順著對方的刀勢而去,有時慕容白符會以虛招試探,有時更以實招突擊,但也一一給上官飛雄識破,在阻擋刀招時,更能做到後發先至。他的劍不緩不急、以靜制動、以慢勝快。久而久之,壓力已轉向慕容白符身上。
「破!」上官飛雄似乎找到了破綻,他大喝一聲,「奪風」化作一道藍光從刀網間的隙縫刺去。慕容白符大驚!雖說他身手敏捷,能及時閃避,但也被刺傷肩膀,頓時血流如注。而上官飛雄亦藉此收招。他冷冷地道:「投降吧。」
「投降!你叫我投降?」一輪笑聲,「這點傷算什麼!我還未輸的!」
「不,你還是投降吧,你沒路可逃的了。」聲音的主人背負著雙手,慢慢地從樓梯步出。他不是誰人,他是俠道統領封辰。而隨後的二人也正正是古斯與華月。「一對四,你沒希望了。」
鈴 —— 鈴 ——
悅耳清脆的鈴聲突然響起,一道飛索不知在那方飛來,飛索帶來的是一位削肩細腰、婀娜多姿的少女,她緩緩落下,面對著俠道中的四大高手,她處之泰然,向他們四人施禮,柔聲道:「妾身銀鈴見過四位大人。」人美聲柔,看得人心曠神誼。她續道:「妾身想向大家討個人情,希望可以帶同夫君離開。」她的夫君當然是指慕容白符。事別六年,想不到慕容白符連妻室都有了。
聽到妻子說要離開的慕容白符,怒道:「夫人!我還可以戰……」
銀鈴鳳目含怒,望向慕容白符,嚇得立即將說話吞回肚中。看來他是一個怕妻之人。
「夫人,恕難從命。」封辰嘆道,
一個早預計到的答案,銀鈴輕笑:「封大人,如果不給我們走的話,我怕我們的朋友會……」
封辰仰天一笑,說道:「很好……很好……今天就此別過,但下次再見的話,希望你們能留下作客。」
上官飛雄急道:「統領……」
封辰罷手示意他閉口,說道:「各位請。」
銀鈴微笑向四俠點頭示意,一手扶著夫君,一手拉著飛索,然後隨飛索沒入黑暗之中……古斯不惑,問道:「老三,為什麼要放他們走?」封辰苦笑,道:「他們還有高手埋伏四周,剛才只衝著我發放殺氣。」
「我們未必會敗下來的。」上官飛雄大叫著
「的確未必會敗,但如果在這裡貿然開戰,定必傷及平民。」
「……」
封辰步向欄杆旁,搖望漆黑的夜空,道:「兄弟呀,我想龍古王國又再一次面臨危機了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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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1) 請參照電影《復仇者聯盟》中鷹眼的武器,當然外型會較為古典。